“那也不该骗老太太,我的天,那是她毕生精神寄托。”
“我知道,但我拿不出钱,就会死,我死了,就更没有人陪老太太聊天。”他居然振振有词。“你们也看见那伙黑衣人了,他们都是来监视我的,因为瓶子是用来还债用的,所以后来他们比我更紧张。妈的,后来钱到手了,他们就不再管我的死活。”他说着,突然冒出了句粗活,好不刺耳。
我愣了愣,气愤:“你这无赖。”
丹尼尔看着我:“其实你们刚才是骗老太太的对不,宝瓶是可以看到过去的是不是?”他不待我们回答,嘻嘻笑起来:“不然你们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还害得我想躲起来呢。你们得了好处,就不要管人家的家务事,反正现在老太太对你们的解释还算满意,就不要追究了吧。”
我一生中从未见过如此无赖的人,扑上去就是一个耳光。
丹尼尔给我打得愣在那里。
我还想踢他两脚,苏眉上来紧紧抱住我双臂。
我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连至亲都骗,连老人都骗,老太太的一生希望都给你毁了,你不是人。”
丹尼尔捂着脸,慢慢说:“你们刚才没有听见老太太说金钱对她已经没有作用了吗?其实瓶子卖得十万块还是三十万她根本就不关心,既然决定卖掉瓶子的人是她,你们就不应该怪我。如果要怪,也只怪我心软,带了你们来见她。”
他的话还是无赖,但是实话。我突然发现,老太太的悲剧由她自己造成,与人无尤,就算丹尼尔有过错,也只是犯了出点子的错误。
我慢慢的气平了,对他说:“明天同样时间同样地点,你来拿瓶子碎片吧,我不要自己来看老太太。”
丹尼尔耸耸肩:“你看,也只得我肯为老太太做这许多事。为了把瓶子卖个好价钱,我先扔了一大堆钱去请你们侦探社出面,又请了那么多人去把那些有可能买瓶子的人的底细摸清楚,然后再打动他们来参加拍卖。不是我做了这许多事情,瓶子就算是稀世珍宝,一万块也未必能卖出去。”
仍然碍耳,但也不怎么恼他了。
我冷冷说:“你只要找到一个人肯当冤大头,其他的人就会容易上当得多,这是最低级的传播心理学。你不必得了便宜还卖乖,卖出个好价钱来还不是为了你自己着想?”
丹尼尔一愣,嘿嘿笑了起来。
苏眉放开我,却不断给我使眼色。
上了车子,苏眉抱怨:“瓶子是西域的,不论碎还是不碎都一样,你怎么好随便答应人家,老是感情用事。”
我想一想,真是的。但,那老太太真不知道有几天好活了,不答应她我们良心怎么平安。其实,我更为担心的是我们不答应的话是出不了那个门口的。希望那些碎片能带回她的回忆,陪她共度余生吧。
回到侦探社,康文居然先我们一步回来了。
他告诉我们一个惊诧的消息,接他去见面的居然是“三A”党。
“来接我的人一眼看出我不是西域,但是他马上表明身份,并说他们想跟我面谈关于瓶子情况。我想丹尼尔那边是可以再约的,而‘三A’更难找,所以就决定先跟他去了。”
“我见到‘三A’的人时,感觉其中一位东方女郎很像你们的朋友,而且她显然十分不安。更跟我暗示不要透露真相。所以我最后只是说奇迹没有发生,不过西域回忆到过去种种,是另一种形式的时光倒流。他们有点失望,就送我回来了。那神秘女郎似对我有话要说,临行时偷偷给我这个字条。”
我把字条展开,上面潦草的写着:倾城、苏眉:我过得不错,有空来找你们。替我问候西域。
真的是阿舞,我叹息,他们再次缘吝一面,所谓天意弄人,不过如是。
康文看着我说:“看来你猜对了,你们的朋友,应该是‘三A’的新成员。”
我无言以对,以前的身份必须扮作对面不相识,而现在,她是贼,我是半个兵,立场仍然有点对立,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那边厢苏眉跟康文说:“咦,你也这样骗他们?城城也这样说,对,骗那个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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