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上一秒还好好的人, 下一秒就蹲到一旁呕了起来, 可把一家人给吓坏了。
谷三娘赶忙过去关问, “好好的这是怎么了?今儿不舒服么?”
郑大成也是一片茫然, 想上去关问一下, 又觉得男女授受不亲, 只好无措的待在一旁, 伸长了脖子去瞧姜穂儿,又顾虑着哪里回不小心触了世子爷的逆鳞,引得他大发雷霆。
其实……
萧元翊原本也有些意外, 然稍顿之后却忽然反应了过来一些事……
于是他又问郑大成,“你说,这是什么?”
他目光瞥向郑大成才端来的盘子, 郑大成明白过来, 赶忙回答,“回世子, 是才卤好的猪头肉和猪舌头……”
这个词才冒出来, 那边忽然又哇的一声, 小丫头呕的更厉害了。
萧元翊也终于确定自己没猜错, 当即发话, “拿走。”
郑大成仍是一头雾水, 但见世子爷言辞坚定,只好道是,又把那两盘硬菜给端出去了。
空气中的荤香渐渐散尽, 姜穂儿这才好了一些, 被阿娘搀着,重又回了座位上。
可经此一下,饭是吃不下去了,她有些歉疚的跟萧元翊请罪,“奴婢害得世子没了胃口,奴婢罪该万死。”
某人只咳了咳,道,“无妨,你……好些了吗?”
竟不乏心虚之意。
姜穂儿小脸还白着,却点了点头,“奴婢好多了。”
谷三娘却仍不放心,又去问她,“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吃坏了东西?”
姜穂儿可不敢跟阿娘说是被世子爷吓出了阴影,听不得“舌头”二字,只好违心的点头,“大概前几天吃了些凉的……”
谷三娘叹息,“都多大了还如此任性?你病了是小,耽误了主子吃点心可如何是好?”
姜穂儿委委屈屈的点头,“是,我知道了,下次不敢了。”
余光瞥瞥身旁某人,又是挑眉又是轻咳的,却并不再说什么。
皓月渐渐西移,时间已是不早。
饭虽没吃,该告别的时候还是来了。
姜穂儿帮着阿娘收拾好桌面的剩菜,就要随萧元翊回王府了,虽然不舍,但今夜能出来看看阿娘,已经是世子爷格外开恩,她可没胆再拖延时间了。
谷三娘将二人送至门口,还没说再见,却又瞧见了郑大成的身影,大概是碍于世子爷的威仪,今次这小伙儿连门也没敢进,一直在门外头等着。
一瞧见姜穂儿出来,立刻关问道,“穂儿你怎么样了?”
姜穂儿有点不太好意思,咳了咳道,“我没事了,谢谢郑大哥关心,还有,今晚叫你跑这么多趟,真不好意思。”
郑大成挠头憨笑,“你没事就好,我没什么……”
一旁,某人不语,径直往前掠过众人,只留下一缕凉风,然后迈起大长腿,上了马车,。
姜穂儿不敢逗留,只得赶紧跟上,只是在上车之前,还是忍不住郑大成说了一句,“我娘暂且拜托您跟吴管事了,等他日有机会,我一定重重感谢……”
郑大成自是道好,跟谷三娘一道目送小丫头登上世子爷的马车,随后前行了。
~~
今夜萧元翊没带旁人,此时的马车上,除过他跟姜穂儿,就只有车夫和马。
马儿疾驰,拉动车厢摇晃,车厢内点了一盏灯笼,视线倒还清楚。
姜穂儿明显感觉到,某人有些不太高兴。
她隐约知道是因为郑大成,所以一时不敢说什么,只好垂下睫毛眼观地面低头装死。
哪知那人却主动开口,凉凉问她道,“为什么要托他照顾?”
姜穂儿没法再装死了,只好答说,“奴婢身在王府,家中又没有其他亲人,只能拜托熟人照顾阿娘了……阿娘毕竟是个弱女子。”
却听那人哼笑一声,“你就没有他人可以求?”
姜穂儿一脸茫然,“没有啊……奴婢并非京城人,老家在江南,距此几千里,是真的举目无亲啊。”
萧元翊有点不想理她了。
却又听见她“不过”了一声,续道,“听说那个渣男现在似乎在京城附近……但也没什么用,他不会管阿娘的。”
“什么渣……”
世子爷皱了皱眉,不禁有些好奇起来,“那是什么?”
姜穂儿叹了口气,“奴婢的生父。”
萧元翊又挑眉,似乎有些了然了,却还是好奇问他,“他为何不会管你娘?”
忆起当初,姜穂儿依然满腔愤慨,“他当初不过一介穷书生,我外公念他是个读书人,才把我阿娘嫁给他,我外公虽是个手艺人,但当初家境还算殷实的,哪知道不过考了个功名,那人就变心了,为了抱官老爷的大腿,要娶人家的小姐过门,还说什么叫我娘识些大体做小……”
“我阿娘气死了,带着我回了娘家,哪知道那官老爷也不是东西,派人祸害我外公的点心铺子,弄得我们家破人亡,我娘为了活命,这才带我逃离了江南……”
仇恨太过清晰,以致于叫她忘了自称奴婢,好在世子爷此时满心沉浸在别人的八卦里,到也没顾上追究,只问道,“那后来,那人如何了?”
“不知道。”
小丫头噘着嘴,依然愤恨道,“只听说官运倒是不错,似乎做到京城来了,但我们早跟他恩断义绝,具体什么就不清楚了。”
萧元翊这才没再继续问,只点了点头。
这么一打岔,倒是把郑大成的事给抛诸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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