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话也没含着什么温度,语调松松垮垮的。
邢时连忙开口:“明晚如何?我去跟对方说……”
“今晚。”纪南承开口打断了邢时的话。
原本邢时说“明晚”已经觉得很不好意思了,毕竟是请人帮忙,时间压得太紧迫了会让人觉得不舒服,没想到自家老板直接说了今晚……
温嘉树不惊不怪,纪南承手里有她的把柄,自然不会对她客气。
她点了点头:“嗯。”
温嘉树转身去洗手间吹干了头发,等她出来时,邢时已经离开了。
客厅的沙发上放着一条女士连衣裙。
深蓝色的露肩款式,很显白的一个颜色,少量蕾丝给裙子添了一点“仙”味儿。
温嘉树穿着自己刚才的那一套衣服,目光只在这条连衣裙上停留了几秒钟的时间:“纪先生,我已经连续帮你两次了,虽然说事不过三,但两次也已经够多了,所以,下一次我不会再帮忙。下周我就要离开上城了,等我回到格拉斯,布鲁斯跟你的事情,就由布鲁斯跟你解决。”
温嘉树很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纪南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漆黑的眸子看着她:“事不过三的‘三’是个虚数,指的是多次的意思,不是你口中说的三次。”纪南承转了一下水杯,握着水杯的手指骨节修长分明,眸光里讽刺的味道很明显,“没学过中文?”
“抱歉,我很小就去了法国。”她认栽,她的确不知道“三”字的具体意思,很多中国古代的文化她都了解得不深。
纪南承放下了水杯,杯底触碰到茶几的玻璃发出清脆的响声,公寓里空寂安静,一点点声响都会被放大,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的回声。
纪南承直起身,单手抄兜:“今晚你要接触到的一款香水,是国内的国产品牌沉香匣的第三款香水,主打的就是中国古典文化。你能行?”
纪南承用简单的一句话质疑了她。
温嘉树微愠:“纪先生是在质疑我的闻香水平?”
凡是人,一旦自己引以为傲的专业领域被不信任时,都会有不快之感。温嘉树也如是。
“只是提个醒,别出洋相,这是我们公司第一次和国内的香水品牌合作。”纪南承强调了这件事的重要性,也强调了对她的不放心,这让温嘉树尤其不悦。
“左手边第一个房间,是你的卧室。”纪南承忽然转开话题,从沙发上拿起了那条裙子,“晚饭前换上,四点半出发,我不喜欢办事拖拉的人。”
过分强势的口吻,无端给人施加着压力。
“我答应来这里洗漱,没答应要住在这里。”
“放心,我不住这里。”纪南承的一句话,让她心安了一些……也是,这里大概只是他临时落脚的一个地方而已,他应该也不屑于跟她一起在这里住一周的时间。
温嘉树接过裙子,咬咬牙答应了,她知道申姜的事情没解决之前,他势必会让她必须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活动,反抗也不会有效果。“刚才我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她指的是帮了他申姜的事和闻香的事之后,他们就“一别两宽”,谁也不欠谁。
“等你什么时候完成了这两件事,才有资格跟我谈判。”
“……”算他狠。
傍晚。
温嘉树收拾了一下形容,换上了那条连衣裙,在客厅里等着纪南承。
纪南承从衣帽间出来,换了一身黑色的挺括西装。他穿西装的样子比穿休闲服时更严肃,周身都是上位者的气场,稳重、成熟。
他的身材比例尤其好,是最适合穿西装的身材,剪裁得体的西装穿在他身上很是服帖,每一寸剪裁都恰到好处,将他的气质也衬得妥帖。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满堂红那样的香水……
“闻香学校没有男人?”纪南承忽然冒出一句话,温嘉树将正在打量他的目光立刻收了回来。
“嗯?”
“温小姐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的样子,让我觉得你从小没见过男人。”纪南承极度自恋地扔了一句话给她,然后走向玄关处。
温嘉树顿觉可笑至极,也往玄关走,顺口胡诌:“在法国,女士一直盯着一位男士看,并不代表她对这位男士感兴趣,而是代表她觉得这位男士很古怪。”
纪南承换上皮鞋,回头看她:“我一年去法国的次数无法计算,少用唬三岁孩子的手段唬我。别忘了,我是做香料出口的,法国的香水公司有八成都是我的客户。我跟法国人打过的交道,并不比你少。”
他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让人无法反驳。
温嘉树的耳根逐渐爬上了热气,她说不过他,干脆闭嘴不言。
这也让她长了一个教训,商人是靠脑子和嘴吃饭的,而她是靠鼻子吃饭的,鼻子比不过嘴。
滨海酒店。
今晚温嘉树是作为纪氏“聘请”的闻香师陪同出席的,并非是纪南承的女伴,所以进酒店的包厢时,两人之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近不远,不亲昵也不生疏,像极了共事之人。
侍者帮他们推开了包厢的门,包厢很大,就连门都是巨大的,侍者推开时很费力。
门一推开,一张足以容纳三十人的圆桌映入眼帘。温嘉树瞬间紧张了,有这么多人?
她以为,只是跟对方公司的一两个人碰个面、闻一下香就可以了,但看这个架势,不像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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