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自己的作品制作成简历,投放出去,可一周过去了,那些简历都石沉大海。
她闷闷地往家走,短短几个月,昔日那个明朗爱笑的朱旧再也不见。
“朱朱。”家楼下,乔声在等她。
她强打精神,扯出一个笑,“你来啦,我买了菜,一起吃晚饭吧。”她扬了扬手中的购物袋。
“朱朱……”乔声没动,语调吞吐。
她望着他。
“我要去美国留学了。”他终于说了出来。
“去哪儿?”她怀疑自己听错,乔声家境一般,他学经管的,一直想去美国留学,可家里面压根负担不起。
“美国。”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了几分:“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朱旧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他,像是不认识他一般。
“为什么?”她很多话想问,可到最后却只能呆呆地问出这三个字。
“对不起。”他低低地说完,转身逃也似地走了。三年的感情,他却用这可笑的三个字轻易地结束了。
她望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好笑,她真的笑了出来,最后蹲在地上,笑出了眼泪。
她不知道究竟怎么了,她的世界一下子全变了。
朱旧病了一场,她躺在床上,浑身软绵无力,母亲照顾她,给她煮稀饭竟然将盐当做糖放。自从父亲过世后,母亲便一直恍恍惚惚的。她望着母亲走神的面孔,长叹一声,告诫自己,打起精神来,你连软弱的资格都没有。
她依旧在找工作,可所有的服装公司都约定好一般,连一个面试机会都不曾给她。她终于绝望地放弃在这个行业继续下去的想法。这时,她接到一个关系颇好的学姐的电话,问她有个试衣模特的工作,做不做?
她感激地应下来,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是她没想到,这份工作并不像表面那样单纯,她差一点就被公司卑劣地打包当做礼物送出去,她感觉到不对劲时,借口去厕所,跑出包厢,出了门就觉得头晕目眩,饮料里的药加的很足,她才走了几步身体就发虚,脚步踉跄着往前走,一头就撞进了一个怀抱。
“朱旧?”微讶的熟悉的声音。
她勉力抬头看,却眼花缭乱,什么都看不清,接着,眼前一黑,什么知觉都没了。
再醒过来,已是第二天一早,她发觉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她推门出去,傅凌川正端着两盘煎好的鸡蛋从厨房走出来,她微微张嘴,讶异地望着他。
“醒了?”他招呼她:“过来吃早餐,要牛奶还是咖啡?”
朱旧总算慢慢回想起昨晚的事,依旧心有余悸,如果撞上的是别人,真不知后果如何。
“谢谢你。”她在餐桌坐下来。
傅凌川喝了口咖啡,然后直直看着她:“你有困难,为什么不找我?”
当初在她爸爸的葬礼上,他说过,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他。她只当他是礼节,自然没当真。
朱旧低头喝着牛奶,没做声。
傅凌川接着说:“有没有兴趣来傅氏制衣?”
她猛地抬头。
傅凌川挑眉:“这么惊讶做什么,我见过你做的衣服,很有特色,可惜当初你拒绝了我的邀请。”
朱旧嘴巴张了张,要想一会,才想起,是真的有过这么一回事。
“怎样?”他追问。
朱旧咬了咬嘴唇,说:“是真的因为喜欢我做的衣服?”
傅凌川说:“我这个人一向公私分明。”
“好,我去。”朱旧觉得真是世事难料,不过一年时间,自己的世界已是天翻地覆,当初那个骄傲地说“我没兴趣”的女孩,再也回不来了。
伍
傅凌川确实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并未对朱旧特殊照顾,她从最基础的岗位做起,她本就天赋极高,又勤奋,不过半年,已升到设计助理。
她在傅氏学到良多,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它能做到业内翘楚,对当初自己浅薄的想法感到汗颜。她心里关于“旧衣”的梦依旧在,只是她告诉自己,不要着急,慢慢来。
她在傅氏拿到第一份工资时,请傅凌川吃饭,她心情好,喝了点酒,话就多了起来,她对他说起过“旧衣”,他是第一个称赞这个名字真独特的人,不像乔声……想到乔声,她眸光黯了黯,他离开后,他们再也没有联系过,她甚至连他去的哪所学校都不知道。从高中到大学,三年的感情,就像做了一场梦。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自那次在车内,傅凌川对她说过喜欢,之后他再也没有提起过,朱旧自然也不会提,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更进一步,但在她心里,他是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了。
现在的她,不想谈及感情,只专注工作,她成了公司里加班最多的人。
第二年,她升了设计师,有了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她是傅氏最年轻的设计师。
又一个加班的夜晚,尖锐的座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路,她有点不耐烦地接起,那端的话令她猛地跳起来。
“请问是朱旧小姐吗?你妈妈出了车祸,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她挂掉电话,疯狂往外跑,在大门口与拎着咖啡点心的傅凌川撞了个满怀,他一把抓住她,惊讶地望着她满脸泪痕,“怎么了?”
她抬眸,见是他,眼泪落得更凶了,紧紧抓住他的手:“我妈妈出事了……送我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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