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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欢乐颂:四只小天鹅独舞之一(2)(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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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不要大有深意和一唱三叹,我就是吃了今天不说明天,我就是竖着进来和横着出去,楼梯上的标语我不看,楼梯上的凉水我不喝。我就是不用一唱三叹和大有深意的方式去接见外宾和用这种方式对他们发表谈话,我就是要直来直去故意用一种粗拉拉的方式让你们感到吃惊和留下印象呢。

说不定你们反要说我深刻和发明了别一种谈话的风格呢。说不定还要称赞我有独特的人格和坦率的魅力呢。

“我是一个丘巴!”

我对着来访的外国首相就是这么开头的。接着我们不就一起哈哈大笑了吗?我们不就一下相通和认同了吗?效果不是也很好吗?

“他们说我是狗娘养的,我就是狗娘养的!”

我又承认了这一点。

甚至首相也说:

“我也是狗娘养的!”

这时我们一下找到了我们所以都能当上首相的共同点。过去我们都小心翼翼地不敢触及这一点,现在直来直去地触上去和撞上去,出来的效果不是挺让人心悦诚服和有艺术效果的吗?第二天的媒体一传出去,全世界都兴起一个勇于争着承认自己是狗娘养的高潮。

好像谁不是狗娘养的,谁今后就不会有什么发展和出息一样。过去骂人都说“你是狗娘养的!”现在你赞扬一个人不用说别的,就直接说他是狗娘养的就足够了。

张三是狗娘养的,李四也是狗娘养的,孬舅是狗娘养的,猪蛋也是狗娘养的,惟一不是狗娘养的,也就是那个被绑在烧烤架上的白石头了。说谁不是狗娘养的,就跟挖他家的祖坟差不多。

这时见人就不说“好久不见”了,而是比着“嗷嗷”地对着天空嚎几声看谁嚎得声音大和谁嚎得声音铜质和谁嚎得更像狗而不是别的。如果不从出题人和问候人的角度出发,而是不管不顾就照着自己的思路和日常的行为方式走下去,说不定倒能天堑变通途呢。

过去我们在历史上的教训还少吗?我们的教训归结起来和归根到底吃亏就吃在别人给我们出题和问候,给我们定位和画圈,我们就一成不变地按照别人的思路走下去按图索骥最后的结果就是不管你怎么努力都达不到别人的要求怎么挖掘“好久不见”都达不到洗脸师和理发师的要求最后我们钻入他的圈套全军覆没也就不奇怪了。我们做得不够的地方不是对他的问话和题目——

就像是当初的谜语时代——回答得驴头不对马嘴而是这种驴头不对马嘴还在他的思路之中所以他就能居高临下地按照他的逻辑对我们守株待兔,如果我们不这么做,我们彻底连他的思路也不顾,我们就按我们的思路如果我们连自己的思路也没有我们就按照我们的情绪随便开辟一个思路和随便去胡说八道,说不定倒能让他措手不及和不知所云呢。

当他感到我们不知所云的时候,他不就感到一切都有深意就像我们飞机刚刚降落到故乡的时候问我们为什么回娘家和回故乡人民对我们的要求一样了吗?说到底不就是不让我们按逻辑说话不要按既定的方针办事随便说什么越是随便越好越是随便越显得深刻吗?美眼就是犯了刻意追究的错误了。你向他解释你没到别的美容院干什么?你不这样解释他还不知我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越是这样解释他就越是知道我们的底细越是说我们没有一唱三叹他就有机会说出他所理解的一唱三叹而不是我们理解的一唱三叹。

他一下就剥夺了我们的回答权和发言权本来应该我们回答的问题现在他顺势就收了回去就成了他的自问自答和唱独角戏了。这个时候他就可以反过头来埋怨我们的无能和简单让他累着了。

虽然这样的尴尬和恐怖也让我们感到开心和好玩儿,看到一个洗脸洗头的理发师在那里洋洋自得和占了上风我们也替他感到好笑和好玩儿,但是这并不是我们到达这个美容院的本意呀,这个开心不是我们要的那个开心,这种歪打正着虽然在我们人生中比比皆是我们往往就是用这种自找的尴尬和让别人占着我们的上风来补充我们的开心,但是我们对于人民可以这样做,对一个卖水的和理发师还真没必要这么认真。我们就占一回上风让他看看,占一回上风让寒风中等待的人民看看又怎么了?

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推迟烧烤的时间和迷惑一下再考虑一下我们烧烤的对象到头来让人民空喜欢一场吗?洗脸和洗头不是我们真正的目的只是我们的一种时间过渡和我们的一种手段,现在基挺·六指倒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地当了真也向我们问这问那问“好久不见”——这个时候我们的任务不是跟他对猜和饶舌,而是应该迎头痛击将他的威风打下去。

我们为什么要解释“好久不见”和按照他的思路归纳我们的思想还要亦步亦趋受他标语口号的影响呢?我们当初是怎么接见外宾和按照我们的思路而不是国际惯例说话的?美眼姐姐,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们这脸和这头就永远洗不成了。我们就不能见异思迁和见缝插针吗?为什么不能让我的思路在体内占一回上风你听我一回呢?我就讨厌那些时刻都有主意和办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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