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惜惜轻笑一声道:“将军如有吩咐,但说无妨。我观将军温文尔雅,谦谦有礼,绝非浪荡之辈。”
宋珺暗暗惊叹这女子的口才和机巧,这一顶顶大帽子往头上戴,就是真的莽夫也得软下来。
“三日前的黎明,有一位朝廷重要人物也是我的一位朋友在这岸边被人绑架,不知姑娘可否听到异动?”
卢惜惜惊讶道:“竟有这等事?实不瞒将军,奴婢习惯晚睡晚起,黎明时分正是酣睡之时,并未听到异动。”
“哦。那这位丫鬟妹妹可否听到?”
那丫鬟忙道:“奴婢睡得死沉,也未听到。”
宋珺略一沉吟,起身道:“多有打扰,还望姑娘恕罪,在下告辞。”
入夜后的秦淮河灯火通明,清水欢跃,碧波笑语,直到午夜方才渐渐安静下来。
黎明十分,一声尖利的声音打破了秦淮河的静谧。
“魁元舫失火了!”
刹那间,几乎所有的画舫亮起了灯,人们纷纷走上船头,齐齐向魁元舫望去。
魁元舫上,的确有火。不过是火把。
花玉容卢惜惜还有三个丫鬟慌乱奔出时,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宋珺。
“你?”
“没想到吧,咱们又见面了!来人,带下去!”
卢惜惜美丽的大眼睛满是惋惜悲叹,望了宋珺一眼,很顺从地跟着谢冰走下了船。
花玉容扑通跪在地上,哭着道:“将军饶命,我是他们*的啊!”
宋珺冷声道:“你且起来,快快将暗室打开,或可将功赎罪!”
在丫鬟卧室里,花玉容按下梳妆台上的一处机关,一处地板被轻轻分开,暗室暴露在人们眼前。
蒯恩顺着阶梯慢慢走了下去。不一会,桓玄自己上来了。
宋珺立即上前,紧紧握着桓玄的手道:“南郡公,你受苦了!请恕我来迟一步!”
桓玄大笑道:“仁宝,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我没事,权当闭关修炼几天。”
他虽然被关了三天,人却不见瘦,精神也不差,只是身上有些脏。这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南郡公,还请你闭上眼睛。久不见光,对眼睛不利。来人,把南郡公的眼睛好好蒙上。蒯恩,背上南郡公回府!”
回到谢府,天已大亮。
司马道子闻讯赶到,仔细观察了桓玄的情况后,感激道:“仁宝,要不是你,南郡公性命危矣,孤也活得没意思了。”
宋珺谦恭道:“相王,微臣也是托您的福才侥幸破获此案。现今南郡公已然获救,但他被劫的具体经过还不知晓。微臣想待他休息好了,再仔细询问。您看这样可否?”
司马道子点点头道:“仁宝,一切都拜托您。那凶犯也由你亲审,务必要弄个水落石出。孤这就向皇兄禀告去。”
桓玄洗了个热水澡,执意不肯休息。宋珺无奈,只好陪他。
“仁宝,看你的意思,似乎对我的状态有疑问吧?”
宋珺点点头。
“哼,大丈夫能屈能伸,如果一味强硬,死在这些小人手里就太不值了。”
“南郡公这样做,真英雄也!”
桓玄得意地笑笑道:“仁宝,你也知道,他们不敢杀我,我又何苦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该吃就吃,该睡就睡,让我不乱动我也照办。本公还就不信了,既然不敢杀我,量他们也不敢折磨死我。”
原来是这样。桓玄的确知道如何保护自己,这是一个真英雄所必须具备的素质。因为,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还有更伟大的事情要做。
“南郡公,你那天是如何被劫的?”
桓玄恨恨道:“那日早起散步,没成想那些小人早有埋伏。猝不及防,两个弟兄没两下就战死了。我虽有点功夫,无奈寡不敌众。一味死斗也恐不是敌手。为兄不是怕死,是想到这样死太不值得,也就停止反抗,任由他们绑了去。”
原来如此。
这伙人也真是狡猾,竟然就将桓玄藏在这咫尺之隔的魁元舫上。难怪有人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飞豹没想到,宋珺也没想到,所有的人都没想到。
这个对手的确不简单。
服侍桓玄休息后,在飞豹大帐,宋珺立即提审卢惜惜。
虽然神情有些委顿,卢惜惜容颜依旧美丽惊人。
“卢姑娘,委屈你了。不过,事关重大,在下不能不把事情搞清楚,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劫持南郡公。”
卢惜惜毫无表情道:“宋将军,奴婢一风尘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怎能拿得了南郡公?我说南郡公是别人硬塞到船上的,你相信吗?”
“我相信!”
卢惜惜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个答案太让她意外。
“为什么?”
“因为,你也是人家的一颗棋子,你也被*无奈。换做是我,我也只能照办。”
卢惜惜无语了,眼神里分明有泪花闪动。这哪里是审问犯人,更像是谈心嘛。
“好了,你就说说南郡公是怎么到船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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